最是圆满最难得。

-----正文-----

01

“长空雁，雁儿飞。哎呀雁儿啊，雁儿并飞腾。闻奴的声音落花荫，这景色撩人欲醉，不觉来到百花亭……”

台上的“杨贵妃”手持金扇，腰肢摇曳生姿，一双含情眸如秋波流转，奚行雁右手捏着一支铅笔，笔尖顿在摹了半幅人像的白纸上，不知不觉间有些犯痴。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“杨贵妃”，想起太白那句“云想衣裳花想容”。贵妃有此等美貌，也难怪唐明皇痴迷如斯。

待到一出戏罢了，演员们谢了幕，台下观众也陆续离了座。奚行雁目送贵妃的身影走进了下场门，突然魔怔了一般，爬上人高的戏台，长腿一跨，掀开“入相”的门帘，几步追进了后台。戏班的人瞅着这个穿着笔挺西装的奇怪客人，看他衣着考究，也不敢过分得罪，只得上前轻声询问：“这位爷急匆匆的，是要找哪位角儿？”

奚行雁眯起眼睛，适应了一下后台的光线，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。他大步朝正在卸头面的“贵妃”走去，到了近前，看着浓墨重彩的一张脸，反而不知该说些什幺了。

柳梨余光瞥了他一眼，头也不转，对着镜子拆下一支珠钗：“爷儿这幺直愣愣地冲到后台来，可不合规矩。”

奚行雁手足无措地站着，单薄眼皮隐在泛着冷光的透明镜片后，怯生生开口道：“你……演得真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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