产房灯光白得像审判。

许若晴躺在左边产床，

苏曼宁躺在右边。

两个七个月巨肚因为阵痛剧烈起伏，

雪白肚皮上青筋暴起，

汗水把头发贴在脸上。

白泽民穿着无菌服，

手里拿着剪刀，

还在镜头前比V：

「老婆加油！曼宁你也加油！

老公在这儿！」

第一个黑宝从许若晴体内滑出。

黝黑、卷发、厚嘴唇，

一出生就八斤九两，

哭声震天。

助产士把孩子抱到他面前：

「爸爸，剪脐带！」

白泽民笑着伸手，

剪刀刚碰到脐带，

整个人瞬间石化。

孩子的皮肤在灯光下黑得发亮，

五官跟他一点不像。

第二个黑宝接着从苏曼宁体内落地。

更大、更黑，

一出生就握紧小拳头冲他笑。

产房死寂三秒。

白泽民的瞳孔缩成针尖。

他看着自己亲手接生的两个黑宝，

看着他们黑得发亮的皮肤、

看着他们浓密的卷发、

看着他们一点都不像自己，

也不像许若晴。

那一刻，

他脑子里所有的画面开始疯狂闪回：

- 老婆这几个月越来越黏人

- 老婆总说「宝宝踢我了，好用力」

- 老婆产检总是脸红红的

- 老婆说「曼宁也怀孕了，真巧」

- 老婆说「宝宝发育特别好」

- 老婆说「营养师很贴心」

每一句话，

都像一把刀，

狠狠插进他的心脏。

他张嘴，

想骂，

想吼，

想质问，

却只发出一声长长的、

像垂死野兽一样的呜咽。

剪刀「当啷」掉在地上。

他跪下去，

先是单膝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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