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次踏入明知山的家，依旧没有人在。

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情景被完美复刻，空旷的客厅和上次来时别无两样。家具纤尘不染，却毫无生气，像博物馆里精心布置的展品。

没有拖鞋随意摆放的痕迹，没有喝剩的水杯，地板光洁得刺眼。茶几和电视柜上还是干干净净，找不到任何一张记录生活瞬间的照片。满室整洁下弥漫着冷清与孤寂。

“今天刚好，我妈又出差去了。”

话毕，明知山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低沉，立刻拔高声音，做出一副欢喜的表情：“我知道你可能会怕生，特意挑今天请你来的哦~”

“嗯···”

钟青兰的目光无声地扫过客厅的每一个角落，安静地站在那里。

她想问些什幺？

敏感而脆弱的神经仿佛被针尖扎中——明知山感到一阵刺痛，眼里虚假的笑意如同被抛进大海的尸体，没激起一点泡沫便沉了下去。

···她到底想说什幺？

——这分明是错觉，钟青兰没打算开口，只是有些拘谨地站着。

可是，被窥探、被怜悯的强烈屈辱还是被那道柔和目光一点点剥离出来。愤怒毫无征兆地攫住了明知山。

“别傻站着。“

明知山的声音骤然变冷，打破了沉默。她大步走向客厅另一侧的黑暗中，弯腰从下方的酒柜里抽出一瓶琥珀色的液体——一瓶标签华丽、瓶身厚重的波本威士忌。

瓶底重重地落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台面上，发出“咚”的一声闷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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