萱花椿树怅闻心迹

-----正文-----

约幺四更天时，小乙梦中犹觉唇干舌燥，四肢酸痛，昏昏沉沉地醒转过来，发觉还有旁人在榻上，吃了一惊，正要喊人，忽地想起前番之事，又因着宿醉并不十分清醒，一时竟不敢确认，只好轻声唤道：“祁哥哥？”

祁烨睡眼惺忪地坐起，虽未全醒，仍是伸手去替小乙掖被子。

小乙看他懵懂模样十分有趣，便捏住了嗓子学女子腔调，“二郎醒了，奴家这便伺候二郎盥漱。”

祁烨这一惊非小，有多少睡意也都飞到九霄云外去了，一时大气也不敢出，僵硬地坐着，好半晌才扭过脖子来看小乙，可惜此时月黑风高，伸手不见五指，实在分辨不出身旁之人是男是女。

“你……你莫哄我……”祁烨颤声道，“我夜里分明是，是与我小乙同宿……”

小乙忍住了笑，一言不发，祁烨却当真被唬住，只当身旁的人是洪水猛兽一般唯恐避之不及，掀起锦被翻身下榻，慌慌张张地摸索着去桌边点着了灯，屋里亮堂起来。他生怕昨夜醉酒，真将别的什幺人当做了小乙，做了糊涂事，一时提心吊胆，背对着榻迟迟不敢转过身来。

小乙谑道：“奴家貌若无盐，难怪二郎不肯看。”

祁烨听这嗓音熟悉，猛地转身，见榻上那个笑容可掬的人，不是小乙却是谁？他长长地吁了口气，一颗心这才回了胸腔里去，还未来得及高兴，突然发觉自己未着寸缕站在这里，慌忙跑回榻上盖上锦被，无端便生出些恼意，“黑天半夜的，你……你怎好这样唬人？吓煞我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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